编者按:由江苏省委网信办、江苏省自然资源厅指导,盐城市委网信办、新江苏传媒(中国江苏网)主办“鹿鸣呦呦·寻访生物多样性之美”网上主题宣传,推出“寻鹿记”全媒体采访,将镜头聚焦麋鹿迁地保护种群,以脚步丈量麋鹿从濒临灭绝到种群蓬勃的奇迹历程。
早上七点半,日色渐明,饲养员进入鹿舍,将叶嫩汁多的青贮饲料一股脑儿倒进饲料槽内,十几头麋鹿快速地围上前,只待大快朵颐一番。日照海滨森林公园的森林·麋鹿园负责人丁召森站在不远处的栈道上注视着,眼里满是温柔。5年来,他一心一意守护着这片20亩的核心饲养区,亲眼见证这群“籍贯”大丰的麋鹿在山东日照落地生根,从“新邻居”变为“老相识”。
丁召森父亲和他种下的水杉树
丁召森是名副其实的“林二代”,他的父亲是日照市大沙洼林场第一批林场建场工人。在丁召森的童年记忆里,森林公园的所在地是一片无垠的荒滩。“以前这里不通电、不通路、不通水,环境非常艰苦,父亲几个月不回家都是常事。”在没有现代化机械设备的情况下,林场工人用手抬、用肩扛、用小车推,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战天斗地,于荒地上播种希望,最终让逾万亩海滩沙洼地长出了生机勃勃的绿林。“这片森林对我的意义很大,我以前叫丁照森,就是父亲取的名,是日照、森林的意思。”1986年,丁召森接过父亲的班,成为一名林业工人,2010年开始负责森林公园的营林绿化工作,带领团队在公园防潮堤外沙滩上种下了一条南北长达4公里的黑松林带。
丁召森真正与麋鹿结缘是在2019年。彼时,森林公园发展已形成一定规模,着手进行提质升级工作,计划打造山东首家以“森林麋鹿”为主题的生态文化旅游项目。具备专业林业知识并热爱野生动物的丁召森成为了牵头人。
麋鹿“搬家”首先要申请《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证明森林公园具备养殖麋鹿的条件。为此,丁召森根据清单,整理了两大本材料,在相关厅局间往返奔走,9个月后许可证才审批下来。这期间,丁召森还多次前往江苏省大丰麋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进行调研沟通,终于敲定了麋鹿迁地保护的具体时间。“当时计划要在10月1日以前把麋鹿送到日照,因为有一些雌鹿已经怀有身孕,再晚就不适合‘长途奔波’。”
2019年9月27日,这一天令丁召森印象深刻。20头麋鹿分两批用卡车运输,麻醉后被搬上车,装进量身定做的集装箱,确保麋鹿不会被碰伤。从江苏大丰到日照,6个多小时的路程,丁召森坐在车上,心情很是激动,“上世纪70年代,我父亲从江苏南京带回了26颗水杉苗,长成了园区里大片水杉林。现在,我去江苏大丰接麋鹿,让日照成为它们新的‘家’,也是与江苏的缘分。”
麋鹿难产率高,能否顺利产下幼仔成为最大难关。2020年春,第一批雌鹿生产的时候,全区轮流值班,24小时进行“隐身”巡护,生怕雌鹿生产中出现问题。有一天,工作人员发现一只离群的雌鹿卧在坡上,小鹿的蹄子露出一截后便没了动静,48小时后仍然没有顺利分娩,确定是难产。与大丰和北京的麋鹿专家远程沟通后,丁召森和园区团队一致决定立刻进行人工干预。兽医将胎位挪正后,数名工作人员用绳子将已经死去的小鹿拖出来,保障了雌鹿的生命安全。
有的时候,工作人员判断及时,能成功将小鹿救出。“有一年我们救出了一头小鹿,后来发现母鹿一直不愿意为小鹿喂奶,就在园区单独辟了一个园子,对小鹿进行人工饲养。”工作人员每天给小鹿喂食鲜牛奶,并取名为“萌萌”。丁召森回忆起那时候和小鹿在一起的时光,不禁嘴角上扬,“他特别黏人,只要一靠近就会来舔你,以示亲密。”后来随着小鹿长出鹿角,出于游客安全和麋鹿生长等情况考虑,“萌萌”又回归了群居生活。虽然现在已经在鹿群中已经分辨不出来“萌萌”了,但那段时光却成为丁召森珍藏的记忆。
“我是在林场长大的,不管是过去种树,还是现在养鹿,只要看到他们,就会从内心生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喜欢。”随着麋鹿数量的扩大,丁召森正考虑和园区协商,在核心饲养区外再开辟一块土地,让更多的麋鹿可以在日照土地上自由生活。
新华报业·新江苏记者 徐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