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谋划部署了“千村示范、万村整治”的“千万工程”。经过二十年的持续发力，浙江农村建设成为宜居宜业的和美乡村。“千万工程”始终坚持为农、带农、富农理念，赢得了民心，充分体现了我们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要求，深刻回答了我国农业农村现代化、农业强国和乡村振兴战略等一系列大政方针政策实施过程中“为了谁，依靠谁”的重大问题，为我们党全面提升乡村治理能力提供了基本经验，需要全面学习理解和运用。
以增加农民群众切身利益为出发点。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是制约我国现代化目标实现最主要的因素之一，其中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的问题最为突出。广大农民群众收入水平不高，消费能力低，也制约着我国经济的持续增长。关注农民切身利益，不仅是乡村振兴的需要，更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需要。农村政策的执行，惟有从细节着手，在薄弱处发力，心系农民，为农民办实事、办好事，运用系统思维解决农民最关心的现实问题，才能赢得农民的拥护。
“千万工程”，想农民之所想，急农民之所急，从农村环境整治入手，全面推动乡村建设，将政策落实在与农民群众生活息息相关的细微之处，诸如清垃圾、清污水、清厕所、道路硬化、村庄绿化等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及时解决了农民群众反映最强烈、最迫切的实际问题，受到广大农民群众的衷心欢迎，也极大鼓舞了基层干部的工作热情，改善了干群关系，提升了乡村治理效能。
带农实现共同富裕，需要物质精神共抓共建。物质富裕与精神富足，必须齐头并进，“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千万工程”改变了浙江农村的硬环境，农民人居环境质量位居全国前列；统筹推进了城乡基础设施一体发展、城乡基本公共服务普惠共享，实现了城乡基础设施加快同规同网、最低生活保障实现市域城乡同标、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全国领先的突出成效。同时，“千万工程”加强了公共文化服务的供给，通过构建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新时代文明实践所、农村文化礼堂三级阵地，建成一批家风家训馆、村史馆、农家书屋等，使农民群众多渠道、多形式享受更多、更美好的精神食粮，让农民群众的精神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更加健康向上。群众性精神文明活动持续改善了农民精神风貌，并使农村陈规陋习得到有效改变，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在社会生活中得到广泛弘扬。“千万工程”不仅造就了万千美丽乡村，更是造就了亿万听党话、跟党走、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新型农民。
依靠农民，共建共享和美乡村建设成果。建设和美乡村是为了农民，也必须依靠农民、团结农民、带领农民。农民是乡村建设的主体，不能让乡村建设变成干部在干、群众在看的异化行动。只有广泛发动广大农民群众，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建立农民群众自己主动想办法解决自己的发展问题的良性机制，才能形成万众一心、人人共推乡村振兴的磅礴之势。“千万工程”实施过程中，始终坚持尊重民意、维护民利、强化民管的理念，紧紧依靠广大农民群众来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具体来说，“千万工程”推进过程中，厘清了政府和农民职责边界，突出服务型政府的执政理念。政府始终从农民群众的需要出发，以为农民群众服务为宗旨，精心谋划落实服务措施，而不是一厢情愿地提供计划指令、一副长官作风、对农民群众熟知的事乱指挥。在推进农村制度改革时，尊重农民群众的愿望和多样化需求，坚持“村里的事情大家商量着办”，充分发挥党领导下的村民自治委员会功能，同时建立村民议事会、乡贤促进会等相关社会组织，让农民广泛行使基层民主权利，需农民自主干的事，政府不越位、不包揽、不干预。农民群众当家作主，参与村庄公共事务决策，发扬他们的主人翁精神，实现民众和政府良性互动的生动局面，夯实党的执政根基。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的，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坚定不移走绿色发展的乡村振兴之路。乡村是生产、生活和生态三位一体的多维空间，自然环境是乡村最为宝贵的财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乡村建设、农业生产必须贯彻绿色、高质量的新发展理念。“千万工程”为贯彻新发展理念推进乡村振兴，树立了一个标杆、一个榜样、一个坚守。一方面，推动“污水革命”、开展“垃圾革命”、推行“厕所革命”，全力推进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另一方面，实施生态修复，挖掘人文景观资源，创建生态品牌。在持续改善农村人居环境的过程中，顺势而为，发挥农业农村多功能性，展开绿色、生态产业布局，培育出“美丽乡村+”农业、文化、旅游等多种新产业、新业态，增强了农村经济发展的内在活力，为农民持续增收创造了条件。二十年持续发力，久久为功，“千万工程”建设出了宜居宜业的和美乡村，深刻改变了原来浙江农村的落后面貌，农村居民人均收入连续二十年稳居全国第一，城乡居民收入比连续十年缩小。“千万工程”坚定不移走绿色发展之路，把“生态优势”变成“民生福利”，让广大人民享有更普惠、更可持续的绿色福祉，走出一条保护生态和可持续发展同步的乡村振兴之路。
（廖永松，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王明哲，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