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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苏军新关注:龚学明的亲情诗

现代快报讯(记者 陈曦)从2019年的《爸爸谣》到今年出版的《月光村庄的妈妈》,诗人龚学明历时数年,完成了分別献给父亲和母亲的两部亲情诗集。当今诗坛,像诗人龚学明这样,专注于现代亲情诗的探索和写作,并不多见;而一个人为父亲、母亲分别写作并公开出版一本诗集,绝无仅有。7月14日,由江苏省作协主办的“文学苏军新关注:龚学明诗歌”活动在南京图书馆举行。来自省内外的评论家、诗人、学者就龚学明的亲情诗歌展开了探讨。

△研讨会现场

据悉,“文学苏军新关注”活动,是江苏作协继面向全国推出“文学苏军领军人物”“文学苏军新方阵”“江苏文学新秀”之后,进一步推出的关注地方、介入文学现场的创新性文学研究活动;也是为进一步落实《关于加强新时代文艺评论工作的实施意见》,发挥文学评论引导创作、推出精品作用而组织的系列文学研讨活动。

研讨会上,江苏省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副主席丁捷表示,江苏文学的繁荣,得益于有一支规模宏大的创作队伍、一批批甘于为文学事业献身的创作人才,龚学明就是其中的一位有辨识度的作家。自1984年开始发表诗歌处女作,近40年来,龚学明长期致力于诗歌、散文、散文诗、小小说等文体的写作,尤其是他亲情诗的探索和写作,情感真挚、意象丰饶,让人印象深刻。

“活着是美丽的,死去是忧伤的。这是我们大多数人的生命情感。诗人龚学明起初并未例外。但感受、见证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人的生命历程,还是给他的情感进行了别样的洗礼,最终也给自己的生命带来一场思想哲学的锻造。”丁捷说。

《深圳诗歌》主编李梨用两句古人的句子来形容他读龚学明系列亲情诗的感受——“动人无际,一触即觉”。“动人无际”是指龚学明亲情诗的真心用心贴心走心的程度,也是读诗的人被感动得无以言表,无边无际;“一触即觉”既是指写作者也是接受者,一是作者被母亲有关的一些事物感动,刚一触碰就灵感爆发,诗句就自动生成,根本不用冥思苦想。“就像黑暗中我们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开关,碰一下灯就亮了。而我们读他的诗,刚一打眼,就入心入肺,甚至泪流满面。诗歌能引起人的情感甚至心理和生理的反应,这在当下不多见。它唤醒了我们内心被世俗的忙忙碌碌所蒙蔽的真诚、悯爱以及正义感和对自己生命的审视和重估,这是不是当前流行的一种说法——治愈系?我把这样的效果和作用,视为龚学明写作的意义和价值,这是他妈妈的生命和爱在延续在发光,也让今天我们的研讨也有了更广阔的意义和价值。”

“龚学明有一个亲情诗人的标签,所以特别容易给人一种误解,觉得他就是一个浪漫主义的直抒胸臆的诗人。实际上两本诗集读下来,我发现他在现代主义思想观念手法里面沉浸得可以说非常深。”南京理工大学副教授黄梵说。这样的写作,让他想起美国诗人弗罗斯特,“他写的题材非常狭窄,他只写美国新英格兰地区乡下那点事,但是他找到了一个通向人类普遍精神的通道。”黄梵认为,现代社会的高度发达导致了亲情的淡漠、情感的减弱。于是,亲情在现代作家的写作中变成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比如卡夫卡的《变形记》里面就让保险员变成甲虫,来试探家人对他的亲情会发生什么改变,“也就是说,亲情是经不住灾难考验的”。而龚学明的这两本诗集恰恰提供了一个例外,“这是非常宝贵的、对我们现代社会亲情渐失的一种挽回,你也可以说是挽歌,因为大部分人可能做不到。”

以黄梵之见,龚学明在使用现代主义手法,延续现代主义创作路径的同时,实际上也做了一个“逆行”的事情,那就是抒情。很多现代主义诗人认为当代不需要抒情,所以拒绝去抒情,但是龚学明延续了新诗史上由何其芳开启的一个抒情的传统。“抒情性是人性的重要部分,它是人们内心安全的一种体现。诗人在抒情的过程中,包括读者也会在这种情感中间获得安全的依靠。这种依托,为我们身处这样一个不确定性的时代,提供了某种精神的拐杖,所以我丝毫不怀疑这种抒情性的未来。”

活动现场,与会作家学者围绕龚学明诗歌创作的艺术手法、技巧、语言等纷纷发表看法。作为龚学明的诗友,新华日报社党委委员、《扬子晚报》总编辑王文坚评价龚学明的亲情诗追求三个层面的效果:首先是感恩和疗伤,二是感动和共情,三是对死亡命题的和解,“由对死亡的不解憎恨,到对死亡的接受和解,深入思考生命之旅”。南京图书馆馆长陈军认为,读龚学明的亲情诗歌,像是在读一部“诗意的自传”,给人以强烈的历史感,“龚学明的亲情诗是在历经岁月沉淀之后的深情回首”。凤凰诗歌出版中心主任马铃薯兄弟评价龚学明是一个孜孜以求进行诗歌探索和写作的诗人,不是站在聚光灯下的诗人,“他忠于内心的写作,找到了具有极高辨识度的一个诗歌的定位和诗歌的路径”。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编辑梁雪波认为,龚学明借助对亲人生命体验和生活经历的书写,丰富了诗人自身的感受力,拓展了诗歌的经验边界,从而写出带有诗人独特印记的生命之书、亲情之书。在苏州大学文学院副教授茱萸看来,龚学明的亲情诗既是对古代亲情诗传统的传承,亦探索了“现代亲情诗”的写作新路径,诗歌当中有大量的生活细节,也有很多对生与死、对现实与虚无、对此岸与彼岸的思考。《扬子江诗刊》编辑顾星环认为,方言写作这几年一直是热点,但是在创作实践上做得比较好的作品还不够多,龚学明的诗歌运用了一些吴语的表达,为方言写作提供了一种可能。

△诗人龚学明

活动最后,龚学明对于“文学苏军新关注”给予他的关注表达感谢:“省作协组织讨论我的作品,既是对我继续写作的鞭策,也是为我的写作把脉,让我的诗歌之路走得更远更高。”聆听了各位专家、学者的真诚评点,龚学明认为收获很大,关于现代诗歌可不可以抒情的问题,抒情与技巧如何平衡的问题,诗歌是否真的只存在怎么写而不存在写什么的问题,给他很多的启发。

从1981年起开始写作新诗,在诗歌热潮退却之后与其短暂分别,到进入中年后回归诗歌,近十年则全身心投入出版了一系列诗集,龚学明自言对文学和诗歌始终葆有一颗敬畏之心,也是诗歌让他走出人生最大的困境。回溯这十多年来的诗歌写作,他坚持将有限的时间用于最想表达的内容上,尤其是亲情诗歌,绝不是为了写而写,而是必须要写。所以两本诗集里的几乎每首诗都很沉重,它们不是简单的分行,不是文字的堆砌,而是浸泡着泪水和血水。“我的家庭在我的记忆中是贫困的,但我的父母善良、诚恳。我感恩我的父母在我年少家贫时,一些邻居家都让孩子放弃求学、早早劳动挣工分时,他们坚持供我读书,直到将我送到了远方,让我从一个乡下孩子变成了城里人,命运完全改变。报恩的心一直不能兑现。他们离去后我只能以诗来回报,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曾经美好,也颂扬他们的优良口碑。”

“关于父母的诗歌题材是写不完的,直到现在每念及父母,我都会泪湿眼眶。但我要求自己,今后写父母时,要写得快乐一点,他们已经到了天上,脱离病痛,应该已经自由自在了。”龚学明说。

(编辑 高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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